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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真正意義上的爭吵嗎? 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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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術,只是根本還是觸不到太虛。

“不要!”白素追了上來,一道紫光狠狠劈開,一下子便將這門劈開了,而太虛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了。

只留著飄渺的聲音,“你們相信我,殺了烏有,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的,龍脈頂誕下男嬰,是大兇征兆,你們就當這孩子從未來過吧……”

淩司夜就在她身後,二話不說拉著白素便要追上去。

只是,一道門口卻被一道青銅之光震開了!

漣俏頓時大驚,道:“師父下了封印!”

淩司夜看向了寧洛,眸中盡是淩厲!

寧洛任由他看著,滿心的歉疚,不知道如何解釋,當初,確實是因為他的信任,大家才會這麽輕易放過太虛的。

“俏俏,你能解開這結界對吧?”雲容急得快哭了,七魔七煞裏,除了林若雪,便是她最疼這小主子了。

漣俏無奈搖了搖頭,她一眼就看出來了,這封印是她從未見過的。

一片沈默,無可奈何。

只有白素那越來越清晰的抽泣聲,這樣的無助,讓她承受不住。

無助,即便司夜就在身邊,一樣的無助。

淩司夜手中冷玄劍整整做響,一臉寒徹地看著那空蕩蕩的門口,不知道再思索著什麽。

而寧洛卻淡淡開了口,“墮魔之地確是不可輕易入。”

“本太子偏偏要闖!”淩司夜勃然大怒,長劍指天,手上青筋浮現,劍身四色光芒和冷藍的光一齊大方。

就這麽一劍,狠狠朝魔塔之門劈下!

而就在這時候,一道閃電劃過天際,有趣利箭劃破長空,隨即雷聲轟隆而來,魔塔頂上風雲匯聚,雷聲滾滾而來。

是天雷又至!

漣俏頓時大驚,護住了寧洛!

557奴宮魔塔倒

557奴宮魔塔倒

隆隆的雷聲,五雷將至。

又一次追著寧洛而來,漣俏正要啟替身之術,手中紙人卻被白素一道冷光打落。

“不是寧洛的錯,他也不想的!”漣俏驚得大喊。

寧洛亦是心驚,白素並不是這樣的人,如今更不會有多餘的心思來問責誰對誰錯!

白素一臉寒徹,站了起來,冷冷對淩司夜道:“引天雷,滅魔塔!墮魔之地我必入!”

而淩司夜亦正要此意,持冷玄劍,沖同雲霄而上。

“主子,危險!”雲容大急,正要追上,卻被無情拉住,“雲姨,相信主子!”

白素隨即跟上,漣俏同所有人一樣,一臉震驚,這一不小心便是會被轟地飛灰湮滅的!

寧洛卻是冷不防掙開了漣俏的手,亦是追了上前。

楚隱和司徒忍正要阻攔,已經來不及了!

“寧洛!你找死!”漣俏急得快哭了,什麽都顧不上,拔出那匕首來,張開成長劍亦是追了上去!

苦哭和肖笑正想動,司徒忍卻攔住了,厲聲,“都想找死嗎?好好守著,別添亂!”

而上空已經全是滾滾烏雲,只見兩道流光,在烏雲中穿梭,猶如巨龍一樣,似乎是逃竄,又似乎是追逐。

隨即,一道白光出現,亦是在滾滾烏雲裏若隱若現。

“怎麽辦啊!”蝶依記得跺腳。

“幫又幫不了,不能幹等著!”烈焰更是心急。

而楚隱和司徒忍看著那被劈開的門,皆是一臉沈思,想起了太虛之前說過的話。

龍脈頂誕下男嬰,比是大兇,會給魔道帶來滅頂之災!

這話,到底是真是假!

他方才走之時,說的話又是真假?

羲風是最好的證明,墮魔之地確實不可以輕易闖入,而這魔塔亦是先祖會鎮住這魔地而建起來的!

或許,這是最好的結果。

等太虛帶出好消息才是最好的選擇!

“至少,關於這墮魔之地,太虛沒有說謊,事已至此……”楚隱話未說完,蝶依怒聲,“你們什麽意思?”

“沒什麽意思,若是硬闖墮魔之地,帶來更多的災難,沒人收拾得了,白素和淩司夜任何一人淪為墮魔,都是這世界的災難!”楚隱淡淡說道。

司徒忍不語,卻是表示讚同,點了點頭。

“血影入心魔便引起了這麽驚濤駭浪,險些滅世,為了一個孩子,這個險冒不起!”魅離亦開了口。

而玉邪始終沒說話,從大局上看,他是讚同楚隱的,而這一群人你,怕只有他最能了解淩司夜和白素此時的心情了吧!

只能沈默。

“什麽時候輪到你出主意的了,寧洛都還沒出聲!”雲容厲聲質問,頭一回對七魔七煞這麽不客氣的語氣。

“隱也是從大局考慮。”司徒忍道。

“我只知道主子的選擇才是大局!”雲容冷冷說道,無情占在她身旁,亦是一臉的認真。

“愚忠!”楚隱冷聲。

“不從的,大可回去龍脈,你們七魔的主子,血影還在龍脈,你們回去守著他!”蝶依冷冷說道,也站到了雲容這邊來。

這話,似乎是分清界限的開始。

苦哭和肖笑連忙也跟著站了過來,而魅離回到了楚隱身後。

“什麽時候了,還有心思吵架!”玉邪終於開了口。

而這時候,漣俏卻落了下來,急急道,“都退開!”

話音剛落,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頓是傳來,隨即一道閃電劈下,這麽看去,竟是無數,刀劍隨著這閃電一起落下。整個奴宮魔塔猶如下了一場箭雨一樣!

眾人皆退,淩空在水面上,皆是一臉不可思議!

“這是金雷!”漣俏淡淡說道,已經阻止不了上頭那三個人了,一切只能聽天命了。

寧洛為引,淩司夜和白素引五雷劈魔塔!

遠處的天已經朦朦朧朧亮了,而這裏整個頂空,烏雲依舊如翻湧著的巨浪一樣,滾滾而起,波濤洶湧!

雲海裏,兩道四色流光交纏著,而一道白光離他們甚遠,似乎是對峙,又似乎是合作。

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人的身影。

漣俏緊緊握著雙手,目不轉睛地盯著上空看。

瞬間,又是一道轟隆巨響,幾乎是同時破天的閃電再現,仿佛是整個森林都坍塌了一樣,無數的樹木從天而降。

這是木雷!

皆是幻影而已,真正有威力的是那道閃電,劈掉了魔塔的一又角。

漣俏默默數著,還有三個!火、水、土!

“漣俏,墮魔之地不可入!”楚隱淡淡說道。

“為何?”漣俏回過頭,反問道。

“你師父亦是用心良苦!”司徒忍也開了口,“墮魔之地太過威脅,這風險冒不起!”

“你聽他放屁!”漣俏冷冷說道,臟話都出來了,一腔的怒火正沒處發呢!

這個師父,她不要也罷,竟然辜負了寧洛的信任!

“我相信兩個主子!”雲容說道。

“我也相信!他們入墮魔之地亦是為救小主子,天下本就是他們的,還有什麽好爭的,有什麽好好毀滅的!?”蝶依急急說道。

“小主子是魔道的災星,這一點不可否認,原本好端端的,就出了這事情。”魅離嘀咕道。

“魅離,你有點腦子成不?是太虛一直騙我們,一直教唆你們!魔道向來就沒有這麽傳說!”蝶依急急辯駁。

而這個時候,竟是接連兩道天雷打下,是水火一起,眾人驚得又退了好幾步!

魔道搖搖欲墜了!

眾人根本還來不及緩過神,又是一聲巨響,那天雷正中魔塔中心軸,狠狠劈下。

這火光之間,卻見一道白影追隨而下。

“寧洛,不要!”漣俏大喊,淚水頓時決堤!

而一道黑影瞬間追來,竟是將寧洛狠狠推開,冷藍之光大方,冷玄劍隨著和一道雷一起劈下,直刺魔塔中軸!

五雷下,烏雲頓散,天,其實已經亮了。

而整座魔塔卻是全被冷藍的劍光包圍了。

一切似乎都寂靜了……

只有海風輕輕拂過……

誰都沒有說話,漣俏扶住了寧洛,卻不見淩司夜和白素的身影!

驟然!

轟然一聲震天動地的山崩地裂之聲,冷光散,魔塔瞬間坍塌,四散成無數的碎片,還未落地,便消散在空中。

而淩司夜和白素的身影緩緩出現。

淩司夜抱著一身是血的白素,落了下來。

就在魔塔原本的中心之處,一道巨大旋窩出現了,魔塔倒,塔身所有的封印都散盡。

墮魔之地入口出現了。

淩司夜抱著白素就淩空在這漩渦入口之上,俊美的臉上,亦是濺滿了血跡,冷冷掃了眾人一眼,道:“淩、白,從此與魔道無關。”

說罷,同白素十指相扣,便往旋窩而入!

“主子!”司徒忍大喊,身影閃現,擋在了入口處!

“主子三思,墮魔之地非同小可!”司徒忍認真勸說。

“魔煞,你就打算那麽棄了魔道不顧嗎?”楚隱質問問道。

“從未覬覦過魔道任何權力,賜名淩白,以淩為姓你們就該知道了!”淩司夜冷冷說道。

他人族出身,一直都在七魔裏存在非議,前段時間改制,反對之聲頗多,都是朝中之事,並沒有同白素多說,只是,白素亦是知道,沒有多過問。

她同意小夜姓淩,一切便再清楚不過了。

小夜誕生後,整個龍脈下人們只見的謠言未曾過斷,他不說,並不代表不知道,不在意!

“主子,我們是你一手帶出來的,鐵定跟著你!”苦哭和肖笑齊聲道。

雲容和無情沒有出聲,也站了過來。

“魔煞,我七魔並不是這個意思,不過是魔道確實有些祖制不能變,能狄胡大陸歸屬人族,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,這是千百年來的對立……不得不防……”玉邪也開了口。

“扯那多借口作甚?入墮魔之地的留,不入的走!”漣俏冷冷說道,也不顧寧洛了,這件事她的責任最大,必定要師父給大家一個交待!

什麽人族,魔道,統統都是借口!

一直沈默著的白素開了口,淡淡道:“都回龍脈去,替我守著血影,從此龍脈以血影為尊……我和司夜,不過是一對父母,想救自己的孩子而已,很抱歉,我們很自私,後果顧不了了!”

說罷,反倒是狠狠拽著淩司夜,就這麽闖入了那巨大的旋窩裏去!

“我們守著,等主子帶著小主子出來!”苦哭和肖笑又是齊聲。

“我找太虛算賬去!”漣俏說話,亦是倒頭而入,寧洛看了眾人一眼,眸中盡是歉意,亦是跟隨而入。

雲容和無情在一旁坐了下來,沒說話,低著頭。

頓時一片沈默。

良久,楚隱才淡淡開了口,道:“我回龍脈守著,需要什麽的,盡管回來取。”說罷飛身往船上去。

司徒忍雖是一臉的擔憂,卻也還是坐了下來,只能等,道:“我留下來,以防有什麽變故。”

“我回龍脈,還有好些事沒處理,這兩主子真是不負責,也交待清楚再走嘛!”魅離嘀咕著,也不知道為什麽眼眶就給濕了,急急轉身離去。

“你等等我!”烈焰急急追了過去。

558伏魔劍歸位&你又是誰?

558伏魔劍歸位&你又是誰?

墮魔之地的入口,巨大的旋窩。

越往下周遭的風速便越大。

此時,淩司夜緊緊抱著白素,兩個人根本著不到一點力,只能跟著這不斷旋轉的風,急速下沈。

白素傷得比淩司夜還重,一身的傷,盡是血跡,卻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疼。

就趴在淩司夜肩上,眸中噙著滿了淚。

“夜,兒子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?”哽咽地問道,淚就這麽不爭氣掉了下來。

“嗯。”淩司夜應了一聲,護著她,不知道這通道到底隱藏著什麽危險,不得不小心謹慎。

不管這墮魔之地有多可怕,他一定不會讓白素淪為墮魔,而自己亦必須比白素還清醒!

“是不是我真的當不了好母親?”白素又問道。

淩司夜心中一痛,道:“白素,答應我,一定要清醒地把兒子帶出去,如果沒做到,你就不是好母親!”

“我做得到!”白素脫口而出!

驟然,周遭的風速越來越快了,很快兩人的身影便淹沒在旋窩中心了。

而這時候,寧洛才找到了漣俏,趕到風速加快之前,抓住了她的手。

“漣俏,你能不能冷靜點!”寧洛怒吼,頭一回這麽兇過。

“我不下來,你一樣會下來,是誰不冷靜了?”漣俏亦是怒聲反問。

“魔道的事情,不許你再插手了!”寧洛冷冷說道。

“我才不管你們魔道什麽事,我要找我師父算賬!”漣俏立馬反駁。

“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!”寧洛力道一重,狠狠將她拽了過來。

“那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!”漣俏亦是大聲。

寧洛看著她,卻是沈默了。

漣俏是亦沈默,別過頭去,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板,她知道,他面對不了眾人。

“俏俏,你在外頭,我心裏有個盼頭,或許,能安然無恙地回去見你。”寧洛終於淡淡開了口。

漣俏心中一怔,卻是無奈笑了,道:“答應我,好好地,帶我走出來。”

話音一落,驟然,周遭的風速疾速了起來,寧洛奮力都抵不住,不過瞬間而已,漣俏便落入旋窩中心去了,寧洛想頭沒想,急急跟了下去……

從這旋窩中心入,便落到了墮魔之地門口了。

而太虛已經進來很久了,懷裏的小夜仍舊安安靜靜睡著。

此時卻站在那巨大的界碑之前,不知道遲疑什麽。

而腳下,血跡已經蔓延過來了。

“果然是這樣!”

終於,看明白了一切。

急急退了好幾步,看了小夜一眼,只剩下一個時辰了!

他必須盡快下結界,先攔住這蔓延的毒血,再對付烏有!

那個女人竟然還沒有出現,難不成還在血池裏?

身後全是巨大血獸白森森的屍骸,太虛將小夜小心翼翼放在一具較為完整的骸骨裏,便開始動手結印了。

這裏,千百年未來,也沒有多大的變化。

緩緩取出那把青銅匕首來,輕輕撫著,眸中掠過一絲不舍,卻終究還是狠狠拋到空中,一時間青銅之光大發,只見那把匕首漸漸幻化成一把青銅長劍,懸浮在空中,而青銅色的光芒所到之處,那蔓延著的血跡便開始漸漸縮退!

太虛靜靜地看著,一手捂著心口,額上竟是冒出了冷汗來。

而到所有的毒血退到了界碑只內後,那青銅長劍,竟仿佛有了靈性一般,在太虛身旁轉了一圈,似乎是流連,只是,也不停留,便朝那巨大的戒備飛去!

這戒備前面是“墮魔之地”四字大字,而背面便是一把長劍的印記!

深深的印痕,已經空了千百年了。

終於,回來了!

長劍淩空立起,在這印痕前停留了。

“伏魔劍終於歸位了。”太虛一聲冷呵,眨眼之間,長劍歸位,完好無缺地嵌入了界碑上的劍印。

頓時,劍芒四射,整個陰沈沈的墮魔之地亮如白晝!

而亦就是在這瞬間,仿佛是被這青銅之光映射出來的,只見從這戒備體朝兩側無限蔓延出了巨大的光之網,將整個入口死死困住。

“沒!”太虛又是厲聲,一臉的認真,眉頭緊鎖。

令下,這光之網便消失不見,而青銅光芒亦是漸漸暗淡了下去。

這才終於松了一口氣,總算是將毒血印封住了。

原本那凝重的神情都還未來得及緩和下來,卻是驟然大驚,整個人都怔了,察覺到了身後的不對勁。

小夜不見了!

突然,驚叫一般尖厲的笑聲從界碑之後傳來了。

“呵呵呵……等了這麽多年,沒想到就是等來這麽個七竅被封的孩子!”

是烏有!

太虛想都沒想,急急飛身而去。

過了界碑,便是入了墮魔之地。

尋著笑聲而去,巨大的血池很快便出現在眼前,濃重的血腥味卻根本對太虛沒有任何影響,只是,尋不到烏有的身影,只聽得到聲音,欲哭還笑,陰陽古怪,時而尖厲,時而低沈,縈繞在血池周遭,陰魂不散!

“你出來!”太虛厲聲。

驟然,烏有的笑聲停止了,良久,一根淩厲的聲音傳來,“你是何人,敢封我毒血!”

“烏有,幾千年了,你何苦之謎,子虛早已命喪右使手中,你等的又是什麽?”太虛說道,戒備地打量著四方,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。

如果,可以,他也想爭取回小夜的命,只是,半個時辰,更重要的是想辦法殺了烏有。

必須把她引到界碑那裏去!

“你是什麽人,竟然知道這些事!”烏有大驚。

“魔道眾人皆知你們醜事,我如何不知?”太虛說道,顯然是故意要激怒烏有。

“你說謊,羲雨那丫頭都告訴我了,魔道史官早就掩蓋了這一切!”烏有怒聲。

“羲雨!”太虛一楞,明白了過來,竟是羲雨落到這裏來,難怪她身上的封印能解開了!

“我就是騙你怎麽著,有本事你過來啊!”太虛也顧不上那麽多,說著便往外頭。

“站住,否則我解開這孩子的七竅,要你魂飛魄散!”烏有冷冷威脅,一眼就看出這人是借助這孩子進墮魔之地了。

他到底是什麽來頭,竟然也是一抹孤魂,受阻於墮魔之地的結界!

559太虛真實身份……

559太虛真實身份……

聽了烏有的話,太虛一下子不敢亂動了。

他知道,這個女人說得出就做得到的。

轉過身來,卻見烏有已經抱著小夜出現在他面前的。

依舊是那絕美的容顏,精致而不失大氣,趾高氣揚,盛氣淩人,一身素白的衣裳,一頭纏繞到腳下如瀑布一般的秀發。

卻亦不過是一抹魂魄,飄在仍舊沸騰著的大血池中央上空。

“你到底是什麽人,對墮魔之地如此熟悉?”烏有高高在上,冷冷問道。

“墮魔之地的守護者!”太虛如實回答,而手中藏著的五彩光芒蓄勢待發!

“守護者?!”烏有驟然放肆地大笑了起來,又是隨即厲聲,道:“別給我扯謊,否則我不客氣!”

說著一手按住了小夜的額頭,而這孩子,臉色早已完全蒼白了,不見一絲血色,只是依舊是這一臉安安靜靜,睫毛可黑可密了,若是睜開眼睛來,一定可愛極了。

烏有看著看著,竟然楞了,手中力道送了,修長的手小心翼翼地撫著小夜的粉嫩的臉頰,生怕那五指利甲傷了他。

原本還一臉怒氣,竟就這麽瞬間慈藹了,仿佛失神了一般,癡癡道:“這是誰的孩子,好生可愛。”

突然這麽大的落差,太虛亦是沒緩過神來,聽了烏有的話,頓時清醒,沒有回答,而手中五彩流光驟然流竄而出。

烏有雙眸瞬沈,一手抱著小夜,一手冷不防揮出了一道道淩厲的血氣,將那五彩之光隔斷。

太虛仍舊不放棄,流光不斷,只是,另一手,青銅之光卻是趁著烏有無暇顧之際,一下子竄到了小夜面前。

只是,還未來得及纏住小夜,烏有便急急後退了,似乎有些忌憚者青銅之光!

“你到底是誰!”烏有沒了耐性,怒聲問道,聲音充斥著整個墮魔之地,回聲不斷,震耳欲聾。

太虛捂住了耳朵,急急追上,心裏卻是大慌,沒有多少時間了,若是不能將烏有引到界碑那裏,他根本殺不到她!

“我說過我是這裏的守護者,把孩子交給我,我便放你出去!”太虛說道,卻又不見了烏有的身影。

正疑惑著,背後一道淩厲血氣逼來,他側過一躲,而側旁,又是一刀,血氣。

剎那間,周遭全是淩厲的血氣,齊齊朝他而來,上下左右前後,根本逃不過!

而烏有的身影這時候才出現,就落在太虛身後不遠處,正一臉笑顏地逗著小夜。

“姨姨放了你好嗎?”

“七竅被封的滋味不好受吧!等姨姨替你收拾了那壞家夥,再放開你。”

說著,緩緩擡頭,原本的和顏悅色一下子消失殆盡,一臉的陰鷙,鳳眸微瞇,看著正忙著閃躲的太虛。

驟然,袍袖一揮,巨大的血池頓時掀起一股滔天巨浪,直直朝太虛撲去!

太虛大驚,根本來不及退,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巨浪當頭覆來。

嘭!

巨浪落,不見太虛身影,歸了風平浪靜……

只是,烏有卻是變了臉色,緩緩攏起了眉頭。

突然!

身子一側,躲過了一把青銅利劍!

這劍,亦是幻化而成,根本不是真的銅劍。

烏有急急後退,看了明白,卻突然大笑了起來,道:“很久沒有遇上對手了!”

而那青銅長劍卻是漸漸又幻成了人形,正是太虛道長!

“把那孩子放下,我們大戰一場!”太虛冷冷說道,其實根本就沒有打算同烏有糾纏了,時間耽擱太多了!

只是,烏有卻不上當,冷冷道:“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!”

“我說過,我是這裏的守護者!”太虛怒聲,還真是憤怒了,為什麽一直有人要知道他是誰呢?身份真的那麽重要嗎?

“你不是,我這裏那麽多年,根本沒見過什麽守護者!”烏有說著,又是掀起一道血浪來,根本不再同太虛多廢話什麽了。

而太虛卻是不顧一切,迎著這血浪,任由血氣傷了一身,一樣是迎面而上

就算是靈魂,亦支離破碎了。

“你簡直是找死!”烏有冷冷說道,看著太虛的魂魄被那血氣傷地無一完膚。

只是,話音剛落,卻是一道青銅劍氣迎面撲來,逼著她無所逃竄,不得不松開抱著小夜的手,兩首來擋住!

小夜急急往血池下墜,驟然,一道青銅之光掠過,太虛終於是搶回了小夜,二話不說,強撐著,往界碑處逃。

烏有擋開那青銅劍氣,亦是傷了,卻不過是小傷,這劍氣不該這麽弱的。

她心下納悶,卻沒有多想,追著太虛而去。

太虛顧不上回頭看,就差一小段距離了,小夜已經快撐不住了!

當他看到戒備的時候,老淚都快流出來了,一直躲著,一直逍遙著,一直隱瞞著,支支吾吾,什麽都說,就是不要說出實情來。

一直以為可以避免過去了,可以封印住這魔塔,永遠忘記這段歷史的。

奈何,最後還是走到這一步,他還是要回到這裏來!

終於在戒備前落了下來,正要拋開小夜,卻見兩道身影齊齊落下,正是淩司夜和白素!

而身後,烏有亦是追到!

“把兒子還給我!”白素怒聲,上來便要搶。

“白素,還是來得及的,就差那麽一點點!”太虛說著,放開了小夜的七竅,將小夜拋給了白素,同時,自己卻飛身而上,頓時幻化成一把青銅長劍,重重印入了戒備上這把真正的青銅長劍!

他真的沒有說謊,他是這墮魔之地的守護著,當初魔塔先祖從魔塔頂直刺而下而一把青銅長劍。

他是守住了墮魔之地千萬年的青銅劍魂。

魂歸真身,終可在這墮魔之地無所忌憚。

只是,永遠不會再有太虛了,只有這一把青銅長劍!

劍魂歸,長劍出,直刺烏有而去!

“青銅劍魂!”烏有驚叫!

而所有人都楞了,怎麽會這樣,寧洛和漣俏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淩司夜身後,一臉不可思議。

而烏有卻是冷不防血爪大伸,朝白素而來。

“小心!”淩司夜身影一掠,當在白素和小夜神情,只是,白素都來不及看一眼小夜。

一道血氣就這麽直直穿過她的身體,小夜被她拋了出去,逃過一劫。

淩司夜大驚,驟然淩空而上,只是,根本來不及,烏有已經奪了小夜,而追著烏有的青銅長劍驟然停住險些傷了小夜!

“毀了那長劍,否則我殺了這孩子!”烏有厲聲,高高在上睥睨淩司夜。

560只為救孩子

560只為救孩子

一切似乎停止了。

青銅長劍停在了烏有面前,淩司夜抱著白素淩空而止,漣俏和寧洛還未緩過神來。

唯一流動著的是從血池裏又開始蔓延出來的毒血,似乎嗅到了人的氣息而來一眼,朝淩司夜和白素,寧洛和漣俏漸漸蔓延而來。

烏有的手印在小夜額上,再次警告:“毀了這把長劍,否則我殺了他!”

“你先放了他!”淩司夜怒聲說道,而一直硬撐著的白素卻突然掙開了淩司夜,飛身而上,奪了那把長劍,道:“我答應你!”

“不要!”漣俏脫口而出,急急追了上來,而寧洛緊跟其後。

“我不想你你們多廢話!”烏有驟然厲聲,手中力道陡然加重,只是,突然覺得不對勁,手指仿佛被什麽刺到一樣,錐心的疼,疼得不得不松開手!

卻見是一道細小的流光不知道何時已經纏上了手指。

而手裏這孩子似乎醒了。

是的,小夜緩緩醒過來了。

睜開惺忪的雙眸,詫異地看著烏有,黑溜溜的眸中裏盡是疑惑。

她是誰呀?這裏是哪裏啊?

流光還纏在烏有另一手上,卻隨著他那越來越重的疑惑,越來越緊。

“你倒是很厲害啊。”烏有驚詫地感慨,卻隨即又是冷不防厲聲,“放開我!否則我一把捏碎你!”

本可以揮斷這流光的,只是,以她的力道,足以把這孩子遠遠甩出去了。

這麽冷不防的怒聲警告,小夜先是一驚,隨即大聲哭了起來。

母後和父王呢?

這個人到底是誰啊!?

他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?!

哭聲並非像之前一樣從小聲漸漸而大,而是一下子便是山哭了起來。

就這麽蓋過了白素和淩司夜喊他的聲音,這哭聲透著驚恐,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還可怕,竟是連墮魔之地的界碑都震顫了起來。

淩司夜急急捂住了白素的耳朵,兩人皆是重傷在身,根本抵擋不住,而寧洛和漣俏亦是不得不運氣抵擋。

只有烏有,卻不受任何影響一樣,那一臉怒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,驚嘆地看著小夜,可得眼睛都閉上了,小嘴打開,卻是沒有留下多少眼淚,剛剛滿月的孩子,淚腺可還沒那麽發達呢!

“好家夥,居然懂得山哭!”烏有感慨著,卻突然笑了起來。

而淩司夜和白素見烏有沒有動手,這才有些冷靜了下來。

“素兒,撐著點。”淩司夜低聲,握住了白素手中那把青銅長劍,不管太虛方才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,有一點再明顯不過了,只有這把青銅長劍才殺得了烏有!

“千萬別傷了兒子。”白素亦是低聲,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,身上的血似乎還沒有止住。

淩司夜攬著她的手一緊,隨即放開,持青銅長劍,驟然飛身而去,趁烏有不註意之際,直直刺去。

只是,終究,還是被發覺了。

烏有的身影就這麽憑空消失讓淩司夜撲了個空。

若是沒有小夜在她手上,他即便追不上,即便不知道她在哪裏,他一樣可以把她逼出來,奈何,偏偏是孩子在她手上。

小夜還在哭著,哭聲充斥著整個墮魔之地,就連低聲的累累白骨都震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,只是根本聽不出這聲音從哪裏傳來。

驟然,哭聲裏傳出了一個尖銳而張狂的笑聲,竟是幾回蓋過了這山哭之聲,主人似乎心情很愉悅的樣子。

“在前面!”一直沈默著的寧洛終於出聲了。

淩司夜和白素根本來不及回頭看他們二人便急急追了上去,漣俏亦要跟上,卻被寧洛攔住了。

“來不及了,你做什麽!”漣俏問道。

“太虛已經走了,那把劍不值得用一個孩子去換!”寧洛淡淡說道,方才漣俏的反應都看在眼中。

“但是只有那把劍才殺得了烏有!”漣俏厲聲提醒。

“入墮魔之地之前他們夫妻倆說得很清楚,他們是來救兒子的!”寧洛淡淡說道。

“那又怎麽樣!?不管我師父之前犯了多少錯,烏有必誅!”漣俏認真說道,或許,這是驅魔師的天性使然吧,或許,現在才終於明白,師父為何一而再說謊了。

“已經發生的事情,沒有必要多去追究,我只想救孩子。”寧洛淡淡說得,卻先追了過去。

人一走,漣俏的淚就這麽流了下來,急急胡亂抹去,大喊著追了過去,“我要救孩子,也要殺烏有!”

然而,他們卻都不知道,追上去,正是上了烏有的當。

越往裏走便越接近那巨大的血池,嗆得人呼吸不過來的血腥味不斷迎面撲來,白素和淩司夜本就重傷在身,根本沒有多少抵抗能力,白素的意識早已開始渙散了,只覺得周遭全是血,全是殺戮,不知道為什麽,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小時候的場景來,本來並不忌憚地,此時想來卻似乎是一場噩夢。

血影獨自一人靜靜立在一片血海裏,看著她一步一步接近。

而她,還未走到他面前,卻突然被冷不防掀起的血浪淹沒了,呼吸開始難受!

“白素,醒醒,小夜還在哭!”

“白素,你兒子還在哭呢!”

“白素,你聽聽,是兒子在哭,他找不到你了……”

是淩司夜的聲音。

拼命地拽著她,拉扯著她!

白素大驚,這才清醒過來,卻見自己半個身影已經被血流緊緊纏繞住了,淩司夜淩空而上,正拼命地拽著她不放手。

整個血池的周遭,小夜那淒慘的哭聲一直再回想著,時不時傳出了那瘋了一樣的狂笑。

也不知道什麽時候,就這麽不自不覺淪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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